我写不了大千世界，我只有写你

潘利君

　　我没法拿出白纸黑字来证明你。我跟你发过上万条短信的小灵通早被淘汰，我记得你那时的号码是三个8结尾，可是我记得并不能证明你；藏着我跟你传过的纸条的盒子也随着搬家不知散落何处，我记得你在纸条上龙飞凤舞地笑我腿短说我走起路来像鹌鹑，但只吃过鹌鹑蛋的你从没见过鹌鹑长啥样，可是我记得又如何，我记得又不能证明你。我要证明你什么呢？我没有雄心壮志，我只想证明你存在。我想用你高高扎起的马尾，用你修得整齐的指甲，用你咬笔盖的坏习惯，来证明你存在。我做梦，知道你又兰州私家侦探要说了。

　　我跟很多人描述过你的精彩，斟酌很久，没有用美丽、聪明这些词，结合了你那些故事，觉得用精彩比较合适，虽然精彩这个词还是远不及你的精彩。希望你不要介意，你不在的日子里，我跟身边人把你的故事讲成了自己的，你口中那些“破事儿”跟话剧本似的，一幕幕跌宕起伏，硬是把我的岁月划了个豁口，把我所眼见的你的青春草草缝进。我控制住自己不能讲你的故事，否则这会变成一部短篇小说集。你的事还是你来说，我爱极你添油加醋的语调，狡猾的姑娘。

　　“我不求你记得我，只要你认得我。”我独自一人走过这许多年，越来越觉得你这句话说得矛盾，我有时照照镜子，五官并不相似，但是我还是觉得我就是你，那么我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我怎么会忘记你，或者说，你怎么会忘记我。你怎么会忘记我？我可以叫你的爸爸叫爸爸，叫你的妈妈叫妈妈，认识你的人都认识我，别人喊起你的名字我也会应，你凭什么说我不是你？我费了好大力来得出这个伪命题，却还是得承认这是一个伪命题。我还是无法证明你，不是你学习比我好，不是你脑袋比我灵光，不是你境界比我高，是你存在于另一个我无法触及的领域，是我为了自身的丰盛强行把你拉进我的剧本。

　　可我前几天终于找到了证明你的方式，虽然这并没有让我开心起来。我看见了你的同学在你家你的房间拍的自拍，后面的台灯。我几乎想对所有听过你的故事的人讲，这是我送的，五年前的世界爱眼日。多庆幸你对这些小物件没有什么偏执，那么我在国际聋哑人日送你的耳机，世界卫生日送你的口罩，多到我记不清的东西，应该都在你身边好好呆着，为你的生活提供着力所能及的帮助，直到它们燃尽它们的生命，寿终正寝。像我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不在你身边。我没它们幸运，我把我的期许都寄托进这些没有思想的物件身上，它们实在太幸运，我忍不住想要感慨，因为我从来没有在你身边。

　　男孩飞飞快地长成了男人，女孩似乎还是女孩，在蜜罐里被保存完好的任性与调皮，只因为时光积淀，裹上了一层糖衣。而你，就更加像是故意的，把样貌气质都统统停留在了十五六的时候，唯一变了的http://lzsijiazhentan1.com是你越来越聪明地知道怎样把样貌气质都统统停留在十五六。只有我知道你长大了，礼物再也讨不到你的欢心，甚至陪伴都换不来你的安心，你的笑不止是笑，你的哭不止是哭，你看别人的时候可能不在看那人，而你看我的时候，更加不可能在看我。我实在是太了解你了，这样不好，所以你再也没出现。

　　感情这个东西只有时间会让它变得深刻，太多人感慨时间只会腐蚀却不会雕琢，只有被你穿插的时光，不需要被打造，永远熠熠闪光。我不知怎样感激你从内到外的自由，我怀揣着拥有你的印记，却不敢称你为我的姑娘，这让我失去你，却也在得到你。我想再送你点什么让你想起我，可是最近没有什么节日，你胡搅蛮缠的功力也失去了用武之地，要不还是给你包点儿钱？

　　写下这些是因为看到前两天看到一段话，大致意思是每个姑娘都希望有个冯唐来镌刻她们的妩媚柔情。可这世上只有一个冯唐。但又不尽是，我讲的是一个故事中的一个人的心声。也许故事算不上故事，人也不仅仅是一个人，心声更是盘根错节支离破碎。我表达我想要表达的，你只需要读懂你可以读懂的。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让你选择正确的角度对号入座—兰州私家侦探—我不是我，你也不再是你，你可以是讲述者，也可以是倾听者。我费尽笔墨，只为告诉你，你的缺憾与美好，总有人去记得，我写不了大千世界，我只有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