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杯”腊八征文精选】老家的“腊八粥”

shunzi

每年的腊月初八，淮安运河边上的慈云寺都要向周边的市民**派粥，前一天的晚上，寺里二三十个人在厨房里又是淘米、又是准备红豆、莲子、花生、豇豆、红枣等许多熬粥的杂粮，忙忙碌碌一夜，熬成十几大锅的“腊八粥”。腊月初八一大早，一轮红日从淡淡的薄雾中冉冉升起，四面八方的人们，伴随着大运河里轮船上悠长清脆的汽笛声，纷纷前往慈云寺“喝粥”，那一碗碗热气腾腾的 “腊八粥”，在寒冷的冬天的早晨里，飘溢着新年到来前的温馨、吉祥、喜庆、祝福和期盼……
冰心老人和沈从文先生都曾写过有关腊八粥的文章，冰心在文章里说煮“腊八粥”须得有18种杂粮，在冰心的笔下，熬腊八粥除了纪念亲人外，还有“因为借此机会，清理厨柜，把这些剩余杂果，煮给孩子吃，也是节约的好办法。”评剧艺术家新凤霞在《节日的吃》一文中也记述了有关“腊八粥”的故事，讲她幼年时，为了全家在腊八节有碗“腊八粥”吃而拼命到粥厂和寺院抢粥的故事，至今读来还令人觉得十分心酸。
在我们老家，进入腊月里家家都要吃“腊八粥”，讲究的人家初八、十八、二十八会连着做上三回。“腊七腊八，冻死鸡鸭”，据说在冬天的腊月里，逢“八”这天最冷，所以在寒冷的冬季里，到了“腊八”这一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喝着热腾腾的腊八粥，感受着暖暖的亲情，实在是一件非常温暖、非常惬意的事情。儿时的记忆中，每到腊八的前一天晚上，母亲会从家里翻出一袋袋的“五谷杂粮”，有黄豆、豇豆、红豆、花生等，将它们混在一起后放在簸箕里，拣净里面的碎石子等杂物，用水淘干净后，放在盆子里用温水浸泡着。第二天一大早，母亲早早地就起床了，将门前的院落打扫干净后，点着灶火开始煮粥。母亲先把不易煮烂变软的各种豆子下锅，用小火不急不躁地熬煮，烧开后，再加入糯米等杂粮，一点一点地轻轻地添加柴火，锅里的腊八粥慢慢地开始沸腾，那些各类豆子、米粒子在锅里跳跃着、翻腾着，粥的颜色变得很深、也变得更加粘稠，不一会儿，沁人心脾的粥香随着腾腾的热气在屋子里弥漫着。多少年后，母亲坐在灶膛前煨火煮粥时那慈祥、和善的神情常常浮现在我的眼前：母亲穿着那件淡绿色的稍有些褪色的对襟棉袄，卷着袖口，坐在灶膛前的小凳上，麻利地将干脆的棉花杆子轻轻折断，一根一根地慢慢地送进灶膛里面，灶膛里的火苗旺旺地燃烧着，火光映在母亲慈祥的脸庞上，又浓又长的头发被映得油黑发亮……“腊八粥”煮好了，母亲再将自已家里腌制的酱瓜、萝卜干细细的切碎放在盘子里，上面撒上一层青蒜花儿，便喊我们兄妹几个到厨房里“喝粥”。
关于“腊八粥”，在我们那里有着这样的传说，明太祖朱元璋小时候家里很穷，靠给当地的财主家放牛谋生，有一次赶着牛过一座独木桥时，牛摔下桥跌断了腿，财主气急败坏，将朱元璋关在柴房里不让吃饭，朱元璋饿急了，扒开柴屋的一个老鼠洞，发现竟然是老鼠们的一个“粮仓”，里面有米有豆还有红枣，朱元璋将它们混在一起洗净后放在铁锅里煮成了粥，吃得十分可口，后来朱元璋做了皇帝，有一天想起了这件事，叫宫廷里的厨师照着当年的样子将各种粮豆混在一起熬了一大锅粥分新旧给大家吃，那一天刚好是腊月初八，所以便称锅里的粥为“腊八粥”。
其实，腊八是临近春节的日子，寒冷的冬季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喝粥”，是借此感受着和睦、温馨的亲情，抒发着对新年的美好向往，寄托着对新年里增福增寿的祝愿和祈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