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有些心疼你了

潘利君

　　你在我们家门口等了我好久好久，我不知道自己是迟到了四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但是我好像从没在意过，只是在寒风中伫立了许久的你已然瑟瑟发抖，你有些责备地说：“怎么这么久，奶茶都凉了。”然后你递上奶茶，还有些许的余温，我问你：“你的奶茶呢？”你犹豫了一下说：“已经喝了呀。”所以就又被我识破了，在我们都还不是很宽裕的那个时候，你总是这样，所有东西都只买一份给我，我是觉得你真的没必要这样子曾好几次试图补上钱买第二份给你，你说你大男子主义这样的事情你不允许，于是我就只能各种装作吃不完喝不动给你留上太原私家侦探一半，接着我就奇迹地瘦了。大一生日的时候我的手机从凌晨开始就震动不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远在天津的你托各种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给我发祝福短信，你室友后来和我聊QQ说你当时的状态是随便在校园里碰到一个路人便拉扯着人家说：“哥们儿，帮我给媳妇儿发个生日祝福呗，谢啦，哥们儿你真帅！”不管人家愿不愿意，除了接收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的短信，我还收到了你在食堂吃了许久的白菜和豆腐攒钱买的两个超大的熊，还有那时最贵的巧克力——记得是德芙那种一个大盒子里有各种各样的巧克力的大盒子（收到的瞬间我就把它们全部分给大寝的姐妹们了，现在想想真实对不起你吃了那么久的白菜豆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但是你的存在是对我虚荣心的一种极大的满足，初恋也许就是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只是见面了会在公园里散个步然后趁别人不注意羞涩地牵个手。

　　在那个你爱谈天我爱笑的年纪，其实我们都不懂得爱是什么东西吧，但似乎在那时那是我们生活中最最不能脱离的话题。高中的时候，我一直让你——ZR，帮我追你们学校的一个男生，虽然后来事实表明其实你也没做什么，倒是反过来追我表白无数次被拒无数次然后再表白时，心软的我还是答应了。临近高考的时候我们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接着在大一接近尾声的时候经过了一年异地恋洗礼的我们还是分了手，因为你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好狗血的剧情，而且迟钝的我是迟了四个月才了解到我们分手的真正原因，你打电话说分手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http://www.taiysjzt.cc四个月之后我却哭得稀里哗啦，然后我室友抱着我在阳台上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夜深人静，记得当时室友们还联名义愤填膺地给你发短信轮番轰炸你。我知道也许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吧（看到这句你可别哭，我请你吃饭补偿），只是让我接受自己是被别人给取代了的事实，对于当时的自己无疑是一件残酷至极的事情，我决定再也不理你，之后的每个生日，你还是会给我发“生日快乐”，我也只是习惯性删除不做回复，直到后来我换了手机号，我们再无联系。

　　研一的时候我去北京，抽了一个周末的时间坐只有30分钟便直达天津的高铁回高中看老师，你得知了消息后，跑到火车站去接我。到车站前后我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可是周转在各种黑车司机中间的我一直没有顾上接，自己拖着一行李箱给老师们买的稻香村狼狈地摸索到所谓的巴黎卢浮宫新校区，和亲爱的恩师们叙了很久的旧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出校门时蓦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ZR，你的身影，你跑到火车站在人山人海中找了我好久不停地打了好多电话，可是没有我的任何音信，之后你就骑着车跑到了我高中的新校区，在门口一站就是一下午。我有些愕然，四年之后的你，比大一时最后一次见面消瘦了不少，也许就是在那么一瞬间，所有的恩怨情仇就这么消散掉了吧。你说咱们散散步吧，我说好，就跟着你一直走一直走，你说：“小颛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把高考前我们一起走过的路和你再走一遍，我自己走了好多遍了，可是不知道你在哪里，今天终于实现了。”我没说话，直到觉察到自己饿了。你带着我去我高中总嚷嚷的那个好德饭店吃饭，那是高中时我和室友们最爱去的地方，看的出来，你依旧不是特别宽裕，但是你点了一桌子的菜单上的贵菜，说怕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请我吃饭了，还给自己要了点儿小酒，说是庆祝庆祝，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庆祝什么。饭后你不顾我的百般阻挠，把车锁在饭店门口非要打车送我去车站，到了车站后，只有持票乘客才可以进候车室，你和保安僵持了好久好话都说尽了他还是不让你进去，我说我走了你保重，就进了车站，谁知道你竟紧紧地跟了进来，紧随你的便是满面狰狞的保安大哥，大哥吼着：“哥们你再走一步我就不客气了！”一米八几的你被保安太原私家侦探大哥拉走的那一刻，画面有些让人动容，然后你还满脸笑容地冲我喊着：“想多陪你说一会儿话的都不行，你要注意安全，不要不理我了！”你不断地做着打电话的手势，之后你的身影就消失了，我冲着入口的方向，点了点头，回了北京。

　　后来你和我联系过两次，一次是发微信，你用我高中最喜欢的Rene的歌词问我：“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微笑还是很沉默。”我答：“带着微笑。”你回：“同。”还有一次，你好像是喝醉酒了，直接打来电话说：“小颛你知道吗？我后悔了，我太TM后悔了，小颛我后悔了我后悔了你知道吗？”愣在电话另一头的我，竟然在认识你这么多年以后，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有些心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