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记忆犹如清泉慢慢流淌出来

潘利君

　　今天，换了博客上的音乐，选了德沃夏克的b小调大提琴协奏曲，这种无标题音乐，名称看上去就挺吓人的，倒不是说，我的音乐欣赏能力有多好、有多高，或是在这里愣充大尾巴狼，装高雅，只是每每听到它，就唤起一段回忆，每当音乐响起时，就像点开了大脑里硬盘上的一个文件夹。随着低音大管的深沉低吟，音乐展开，那段很艰苦也很美好的记忆犹如清泉慢慢流淌出来……

　　第一次听到这个协奏曲是在一部电影上，电影好像叫《乐魂》，讲的是音乐学院一个老师和学生的故事。第一次听到这个协奏曲时，就被深深震撼，没想到大提琴是如此的好听，如此的优美，如此的适合于倾诉，那南宁私家侦探感觉不逊于第一次听到**管风琴时的感觉。当时对这首协奏曲的理解还不是那么深刻，只是被那大提琴优美的旋律所感染、所陶醉。在广州时，走了很多家音像商店，终于买到了德沃夏克b小调大提琴协奏曲的CD，放在车上，在一个人长途的行进中反复的听。那是99年的初春，在广东韶关地区，参加京珠高速公路粤镜北段的施工，驻地在一个叫梅花的小镇上，从梅花镇再往北，就是湘粤交界的坪石镇，比梅花镇繁华，有几家不错的酒店，京广铁路从那里经过，还有一处名山，叫金鸡岭，景色很好，山形奇特，峥嵘如鬼工，其得名来自山上一座酷似鸡的山石，鸡头努力地伸向广东，鸡尾冲着湖南。山中有一座庙宇，香火很旺。每到夏天，来这里的人很多，这里可以漂流，从坪石顺着武江河水一直漂流到乐昌，是一个很有特色的地方。虽然离湖南极近，但那里的人几乎说的全是粤语，吃菜也是淡而无味的粤菜，人的脾气也无湖南那边吃辣椒的火爆，给我的印象十分好。过了坪石就是湖南境内的宜章，再往北，就是郴州了。

　　粤北是山区，条件十分艰苦，冬天很冷，下雪也结冰，房中无取暖设备；夏季又十分炎热。早晨经常是浓雾弥漫，能见度不足百米。在那里呆了不到一年，每隔一个月或几个星期，就要跑一趟佛山，一般都是一个人开车前往，旅途十分孤寂，伴随自己的就是德沃夏克的大提琴协奏曲。但真正让我感觉听懂了德沃夏克是在开车途径南水水库的时候。那个水库很大，景色很美，山http://www.nnsjzt.cc的形状也奇异，似一幅水彩画。去佛山和韶关必走坪石到乳源的公路。坪乳公路有一段基本就是沿着水库的边缘，途中一直是湖光山色，是最好的一段景观公路。每次走到这一段时，心情是最好的，路上车辆很少，也是倍感孤独的。那日从佛山回来，走到南水水库时已近黄昏，水库平静如镜，一条小船在水面上慢行，拖出长长的涟漪，发黄的阳光泻在水面上，仿佛看到仙境一般。此时车上的音响正放着德沃夏克的大提琴，声音圆润悠扬的法国号也就是圆号，在宏伟壮丽的管弦乐奏出第一个主题后，慢慢从远方展开忧伤感人的主题，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把车停下来，望着那映着黄昏的水面，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从内心升腾，此时快板的弦乐在渐渐隐退，那个会唱歌的乐器大提琴慢慢流淌出委婉的旋律，尽管听了无数遍，但还是有从未感受过的一种华美的韵律，沁满全身心，一种剧烈的乡愁油然而生，感到浑身一阵激灵，泪水顿时冲盈眼眶，在那一瞬间，理解了德沃夏克那始终如一的思乡之情。似乎触摸到了大师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也发现了自己心灵是如此的脆弱、情感是如此的易感。感觉比听到《自新大陆》更为强烈的乡愁思绪。这个满脸胡须的捷克人，尽管在美国当乐队指挥，待遇尚好，但并不是乐不思蜀之人，不然我们就无法听到他怀念祖国、怀念故乡的那种波西米亚与生俱来的伤感和奔放。他选择大提琴来表达他的情感是非常具有创造力的，大提琴这种会唱歌的乐器，在德沃夏克的乐曲中显得更加魅力无穷。

　　音乐是可以存储记忆的，我们生命经历的每一段，都会伴随着某种音乐和歌曲，生命如歌。我们每走一步时响起的音乐，那每一步就像乐符一样写在我们生命的五线谱上。什么是生命的结束，就是再也听不到德沃夏克、听不到贝多芬、听不到斯美塔那。此时我是边听德沃夏克边打字，但脑海中还是那个美丽的湖面和那忧伤的情感，好在德沃夏克是个乐观之人，在乐曲南宁私家侦探的最后乐章充满了回归故土的喜悦，也叫我从忧伤的思绪中走出，但那个叫梅花的小镇、那个黄昏、那个水库、那美丽的大提琴，深深地刻在我大脑的磁盘上，没有什么力量能把它给格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