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今天是你四周岁的生日

潘利君

　　丫头，今天是你四周岁的生日。盼你的生日盼了好久，可真到了这一天，却不知道该写点什么了。

　　四年前今天的夜里，你呱呱坠地，来到了我和爸爸的身边。自那时起，每年的11月21日便成了我们家最重大的日子。每到11月，我们就会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一是因为，这一天你又长大了一岁，二是因为，我们想提前酝酿，用最多最多的爱，来给你生日的惊喜。

　　今天早上，五点多妈妈就醒了。起床时太原私家侦探间尚早，便浅睡着，一边给你盖好蹬掉的被子。你憋尿了，所以就会频繁地蹬被，因为憋尿一定不舒服。我便抱你到床边的小桶上尿尿。你仍旧是睡着，肉肉的小身体软软地依在我的怀里，尿完了，把你放到床上，你翻个身继续睡。我躺在你的身边。五点多钟，夜色还未完全褪去，小区里的路灯还未熄灭，均匀的光洒在厚厚的窗帘上，模糊能看得见你脸庞的轮廓。我迷迷糊糊睡着，也迷迷糊糊地想着些什么。记得，四年前的今天，凌晨四点多，我的身体出现临盆的信号，爸爸惊慌的不得了，问我该怎么办。我却很镇定，很欢喜，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淼淼，她就要和我见面喽。”然后，七点多，我们下楼赶往医院，也就开始了对我们来说，终生难忘的一天。

　　四年后的这个早上，也是七点多，爸爸喊你起床。你软软地赖在被窝里，喊着要妈妈。我走过去，你就把小脑袋靠在我的怀里。你要我和你并排躺下，然后调皮地起身，趴到了我的肚子上。我搂着你，模糊地想着，四年前的这个时候，你还在我的肚肚里呢。

　　那天，我一到医院，告诉护士已经破水，就被护士用轮椅推到了待产室。待产室里，有很多即将临盆的准妈妈。她们有的挂着催产的吊瓶，有的已经开始开骨缝，有的隐忍地忍受着宫缩的疼痛，有的实在忍不住就会大叫出声。我略略有些害怕，被安排在了一张病床上。然后，我就开始了等待，等待宫缩，等待你的到来。待产室外的长椅上，你的爸爸一定是坐立不安地在那里，陪着我，一起等待吧。

　　今天是星期五，爸爸妈妈要上班，还是要送你去幼儿园。我们告诉你，今天是你的生日，并祝福你生日快乐。你笑着说：“谢谢妈妈。”然后问：“定生日蛋糕了吗？”我告诉你已经定了，下午去取，然后问你，真的不需要妈妈定个蛋糕送到幼儿园吗？你摇了摇头，说：“不要，小朋友会把我的蛋糕给吃完的，我想在家，和爸爸妈妈一起吃。”我们都笑了，笑你还真是挺小家子气。我昨天送你了一个漂亮的发卡，你是女孩儿，喜欢长头发，喜欢这些美丽的东西。昨晚你是戴着这个发卡睡的，今天一早，又戴上去幼儿园了。

　　那一天，我还不知道你是个女孩儿，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男孩儿的。那一天真的很难熬，尤其是下午的两点，我被打上了催产针。因为破水时间太长，却没有宫缩的症状，医生担心胎儿会感染。催产针刚刚下了一瓶，就开始有了明显的宫缩。之前我学过疼痛时的呼吸法，便尽量用长短不一的呼吸来缓解疼痛。待产室里，都是我这样的妈妈，所以，没有护士会顾及到我。我在疼痛难忍的时候，还要一个人拎着吊瓶去洗手间，那种滋味，真是难受极了。不过值得开心的是，在市妇幼那样的大医院，有一个夏医生，巧合地给了我们一个单间病房。也就http://www.taiysjzt.cc是说，只要你出生后，我们就可以去享受单间的待遇了，这是多么难得啊。要知道，有很多人，连双人间都定不到呢。所以，妈妈觉得，你真的是一个幸运的孩子。

　　那天下午的六点钟，我终于忍受不住疼痛，喊了夜班太原私家侦探的医生。医生过来检查，只开了两条骨缝。医生说，按照规定，开了三条骨缝后，就可以去产房了，就是要生了。医生还说：“孩子的爸爸交了钱陪产，提前推你去产房吧，有人在身边陪着，你会生的快一些。”于是，妈妈被推向了产房。路上，我还问那个小护士：“今晚，我能生出来吗？”护士回答：“能，你要有信心，你一定能生出来。你算是快的，有很多准妈妈，需要来过夜，第二天才生出来呢。”我心安了一些。想着，不管早晚，不管多疼，好在，我们今天会见面。

　　产房里，我躺在了产床上。时隔十个小时，你的爸爸见到了我，我也见到了他。他穿着消毒服装，带着消毒口罩和消毒帽，我几乎没有认出来。看到他的眼神，我才知道，他进来了，他担心的不得了。他带来了巧克力、红糖水等增强体力的东西，看来，生孩子真是个体力活儿。他在一边给我鼓着劲儿，不住地问我：“疼吗？很疼是不是？”是冬天，产房里温度不高，但我汗如雨下。爸爸为了减轻我的疼痛，提出了实行无痛分娩，就是把止痛针从后背的脊柱注入，可是，我实在没觉得疼痛减轻了多少。后来，又有助产士一对一陪伴分娩，但我还是疼的死去活来。

　　说死去活来不够恰当，有那么几分钟，我都觉得时间静止了，觉得这种疼痛似乎永远不会有尽头。医生说，胎儿有脐带绕颈的迹象。无论多么使劲，孩子也不往下走。可是，医生们拿出了我孕期所有的检查单，都没有显示脐带绕颈。几个年轻的护士或是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再我几经努力仍是不见效果的情况下，她们请来了一个助产士，也就是一对一陪伴分娩。那个助产士是个男医生，他站在产床边，用力地压我的肚子，让胎儿往下走。而对于我来说，伴随着剧烈的宫缩，他的每一次挤压，都是撕裂般的疼痛。我几乎要放弃，我说:“医生，选择剖腹产吧。我实在生不出来。”医生说：“不要放弃，要有信心。骨缝已经全开，如果现在选择剖腹产，你所有的疼痛都是白疼了。”他还说：“使劲儿，为了你的孩子，仪器显示，孩子有时的心跳很微弱了，才六十多下。你这样老是生不下来，孩子在受罪。”我当时难受极了，只得拼了命地使劲儿，再使劲儿。医生说：“如果实在生不下来，我们会选择剖腹产的。可是，你的宝宝很小，使劲儿，一定能生下来的。”

　　我想，我真的该感谢那些医生。在很多医院，医生会替产妇选择剖腹产。可是，那个医生一直在鼓励着我，鼓励我顺产。我都不知道疼了多久，应该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吧，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好几遍，终于，我听到了你的啼哭声。说实话，妈妈都没有去辨别这哭声是不是响亮，我只知道，伴随着你的啼哭，肚子空了，疼痛结束了。医生告诉我你是女孩儿，然后去给你清洁了。因为是侧切，医生要进行缝合。用消毒了的针来缝合，不用麻药，应该很疼吧，可是，我竟然一点儿都没觉得。

　　你是女孩儿。这让我的心里很不平静。我刚刚经历的疼痛与折磨，也就是说，在若干年后，你也要承受。这让我觉得很无奈、很难受、很疼惜。我想，如果你是个男孩儿，该有多好。

　　一会儿，医生抱你过来了。你已经被清洗干净，用粉红色的小包被裹着，只露着小脑袋，轻轻地依在我的怀里。我看着你，你好小好小，还丑丑的，不过，你却是一个那么可爱、那么温暖的小生命呢。你的鼻子像我，嘴巴像爸爸，眼睛还没睁开，看不出像谁。你有着软软的、黑黑的头发。小手很小很小，紧紧地握着小拳头。医生说让我喂你喝母乳。我掀开衣服，想喂喂你。可是，你太软了，一点儿也不听我的指挥，初为妈妈的我，都不知道用怎样的姿势抱你。医生过来帮我了，她把你轻轻地侧身，你就趴在了我的怀里。你的爸爸瞬间惊叹了太原私家侦探，说：“呀，这么小就会喝奶呢。”我笑了，看着怀里的你，心里充满了对生命的敬畏与感激。

　　后来，我再见你，就是生产完的两个小时之后了。留在产房观察两个小时后，我被推到了病房。已经是零点以后了，你已经躺在小床上，睡着了。睡一会儿，你还会没事地哭上两声，那小声音，就是“wuawua”。爸爸在听到你哭的第一时刻，总会跑到你的小床前，喊着淼淼，看你是不是尿了。从那以后，他也就真正担起了做爸爸的责任。

　　这就是我能想到的，四年前的今天了。或者，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细节也会被慢慢地淡忘吧。今天竟然记下来了，算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

　　今天，送你去幼儿园。你戴着发卡，一直乖乖地趴在我的怀里。初冬的风凉，你说藏在妈妈怀里真暖和。我就用毛呢外套护着你，想着给你一辈子的温暖与幸福。

　　已经连续三个周末了，老师说，一到星期五，你就中午不好好午睡，很兴奋，因为，你觉得周末就要开始了。丫头，今天是你的生日，又是星期五，看来，你的今天，一定是在期待中度过了，你一定不会好好地午太原私家侦探睡，一定在盼望着妈妈去接你，一定想着晚上吃生日蛋糕，想着收到爸爸妈妈送的礼物。我的这个白天，和你的一样，在盼着去接你，盼着和你一起吃蛋糕，盼着看到你收到礼物的惊喜。

　　四周岁生日快乐，我们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