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医院红楼 失落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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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网上，一段来自广州民间文物保护协会的“独白”，打动了许多人：“广州，是一座两千多年的古城。然而，当我们看到前人所创造的一页页光辉历史，正在渐渐褪色，心中是那么沉重。政府的力量有限，民间的智慧无限，让我们用爱、用实际行动，保卫这座城市”。
　　达保罗医院红楼与周边建筑显得格格不入。
　　达保罗医院建筑风格中西合璧，屋脊上的“螭吻”造型独特。
　　“达保罗医院角梁的套兽不是龙头，像蛇头。这是当时外国建筑师对中国传统装饰的突破，有研究价值。”
　　———广州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岭南建筑研究所所长汤国华
　　网上，一段来自广州民间文物保护协会的“独白”，打动了许多人：“广州，是一座两千多年的古城。然而，当我们看到前人所创造的一页页光辉历史，正在渐渐褪色，心中是那么沉重。政府的力量有限，民间的智慧无限，让我们用爱、用实际行动，保卫这座城市”。
　　一条条老街旧巷，早已被熟视无睹。然而，城市里仍然有着这样一群人，他们每天都在“搜城”，每次的路线都不一样，足迹遍至东南西北、偏僻闾巷。
　　今天，我们来到广州市儿童医院，由美国医生达保罗兴建的“洋医院”藏身于此。这栋年逾八旬的建筑，记录了西方豪华私家医院传入广州的历史。如今，来往之人已少有耳闻。
　　【寻访】81岁洋医院淹没喧嚣中
　　穿过人民中路318号市儿童医院的门诊大厅，把孩子的喧闹声抛诸脑后，再深入些，目光所及竟出现一片静谧庄严：一座红砖绿瓦的大屋，被周边的现代建筑簇拥着，彼此风格大相径庭。
　　3年前，“广州民间文物保护协会”小组创办人刘伟伦在走访观禄路时，无意间“瞥见”这座红楼的突兀。
　　红楼屋顶四角各雕有一龙，龙尾朝天，屋檐滴水上刻有美图，气势宏大。“如此奢华，这座建筑究竟有什么来龙去脉？”被大屋“震”住了的刘伟伦开始在网上搜索与之相关的一切。
　　史料显示，这幢四层高的老楼是美籍医生达保罗于1931年斥巨资兴建，取名达保罗医院。当时的收费极为昂贵，这座“洋医院”只接待高官厚禄阶层。历史更替，它曾变作国民政府的“广东省政府卫生处”。解放后收归国有，现为儿童医院的行政办公大楼。
　　【当年】收费昂贵 往来只有官宦贵人
　　走进红楼，两旁是一个个对称的房间。市儿童医院基建办老员工洪赐源向南都记者介绍，这些房间当年均为诊室或病房。“儿童医院接手时发现，达保罗为每间病房都配置了私人洗手间，十分人性化”。
　　说起美籍医生达保罗，1902年(光绪二十八年)，他受美国长老会派遣来到广东，在博济医院担任内外科医生，后任广东公医医科大学(今中山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首任院长。
　　据《广州市志》记载，这位院长在官禄路(即今天的观禄路)30号兴办起的达保罗医院，占地面积3811平方米。“风格优雅，光小花园就有两处，还有一处果园。医院主楼还安装有电梯，设单人病房40间”。
　　洪赐源表示，原来配有卫生间的单人病房，因儿童医院病房需求量的增加，均进行过改动。“例如把一个大房间隔为两间，洗手间也基本撤掉了。但是大部分原来的墙体还是保留了下来了”。他边说边用手敲了敲身旁的一堵墙。“听，这些进口的墙砖并不是传统的实心砖，可见当时的欧洲已经很注重环保”。
　　当年的达保罗医院因奢华而声名远播。据说，其收费昂贵，且没有标准，由医生视病人情况而定。当年的住院床位费，每天都要数十银元，接生费要300银元。到该院就医的，全是高官厚禄的阶层。陈济棠、宋美龄等，全都当过达保罗医院的特殊病人。
　　这里的奢华气息，至今仍在建筑的各种细节构件中有所透露。走廊上的红黑相间地砖据说都是进口的。历经80多年仍可见光泽。房子里的水磨石楼梯，同样保留了大楼建设初期的原貌。楼梯的扶手，多由完整无拼接的柚木制作而成，甚至还有纯铜的楼梯扶手，可谓奢华。
　　坐电梯到达四楼，270平方米的天台展现在眼前。屋顶造型有意效仿中国古式土木建筑的特征，每层都建成了飞檐翘角的样式，屋脊处设计有瑞兽“螭吻”装饰，取其灭火消灾之意。讲究的要数望柱石雕刻的如意图案，以插有三棵灵芝的宝瓶作为装饰，让这座钢筋混凝土建筑，更显“中西合璧”之风。
　　【今日】年久失修 红楼老矣
　　毕竟，达保罗医院已走过81个春秋，日晒风吹，老楼老矣。洪赐源表示，最严重的问题在于“漏水”。“天台下水管道的滴漏，使得外墙出现多处污痕，墙面腐化严重”。2002年，医院出资把一楼的外墙重新刷上红漆。粉刷过后，两种红色的衔接显得特别突兀。
　　屋顶的破坏就更为明显。“文革”期间，除房子最高处的6只螭吻装饰外，其余的螭吻连同飞檐的装饰一同被捣毁。过去的铁质窗台，也因年久失修，换成了现代玻璃窗。
　　部门回应
　　尚未纳入文物普查线索
　　越秀区文广新局文物科科长高旭红表示，按照全国第三次文物普查的条件，人民中路318号建筑(达保罗医院)尚未纳入第三次文物普查线索。“目前，广州市正在对历史建筑进行普查，我们会将未纳入普查线索的历史建筑材料，提供给规划部门参考”。
　　征集令
　　鲜为人知的清末私宅、巨贾别墅、宗族祠堂……这些建筑好似一面久经风霜的铜镜，反映着羊城历史印迹。
　　寻觅城市正在消失的历史，留住记忆残存的温度。欢迎热爱本土文化的你加入“搜城”，与我们一起走街串巷，分享不为人知的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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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筹：南都记者 李晓瑛
　　采写：南都记者 李晓瑛 王道斌 见习记者 陈若莹 实习生 蔡兰 孟莹 通讯员 冯光强
　　摄影：实习生 林宏贤 南都记者 冯宙峰